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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nyang Zhongan Real Estate Development Co., Ltd. v. Jiangsu Nantong No. 2 Construction Engineering (Group) Co., Ltd. (civil judgment for retrial of case regarding dispute over a contract for construction proje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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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阳中安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江苏南通二建集团有限公司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再审民事判决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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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宝引证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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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nyang Zhongan Real Estate Development Co., Ltd. v. Jiangsu Nantong No. 2 Construction Engineering (Group) Co., Ltd. (civil judgment for retrial of case regarding dispute over a contract for construction project)
(civil judgment for retrial of case regarding dispute over a contract for construction project)
沈阳中安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江苏南通二建集团有限公司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再审民事判决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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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y Terms]
construction contract ; legitimate and valid ; statutory obligation ; liquidated damages
[核心术语]
施工合同；合法有效；法定义务；违约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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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sputed Issues]
The amount of liquidated damages should be determined according to the degree of the contractor's fault if the employer is at fault for the consequences of defaults committed by the contractor.
[争议焦点]
发包方对承包方造成的违约后果具有过错时，应综合过错程度认定承包方的违约金数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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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e Summary]
Each party to a legitimate and valid contract for construction projects should fully perform its obligations as agreed therein. In legal practice where the contractor fails to perform its statutory obligations of handing over construction materials to the employer without justification...
[案例要旨]
当事人就建设工程签订合法有效的施工合同均应按合同约定全面履行。实践中承包方无正当理由未向发包方履行移交施工资料的法定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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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ll-text omitted. | | 沈阳中安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江苏南通二建集团有限公司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再审民事判决书 |
| | 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法院 |
| | 民事判决书 |
| | (2018)最高法民再326号 |
| | 再审申请人（一审原告、二审被上诉人）：沈阳中安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 |
| | 法定代表人：刘迎春，该公司执行董事。 |
| | 委托诉讼代理人：周海博，辽宁奥启律师事务所律师。 |
| | 委托诉讼代理人：张莹。 |
| | 被申请人（一审被告、二审上诉人）：江苏南通二建集团有限公司。 |
| | 法定代表人：杨晓东，该公司董事长。 |
| | 委托诉讼代理人：马良，北京大成（沈阳）律师事务所律师。 |
| | 委托诉讼代理人：张顺意，上海市亚太长城律师事务所律师。 |
| | 再审申请人沈阳中安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中安公司）因与被申请人江苏南通二建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南通二建公司）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一案，不服辽宁省高级人民法院（2017）辽民终1052号民事判决，向本院申请再审。本院于2018年6月7日作出（2018）最高法民申393号民事裁定，提审本案。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开庭审理了本案。再审申请人中安公司委托诉讼代理人周海博、张莹，被申请人南通二建公司委托诉讼代理人马良、张顺意到庭参加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
| | 中安公司申请再审称，请求撤销辽宁省高级人民法院（2017）辽民终1052号民事判决；本案全部诉讼费用由南通二建公司负担。主要事实和理由：1.二审判决认定的事实有偏差，南通二建公司至今未依约将全部竣工备案资料交给中安公司，导致不能通过正常程序办理房屋产权手续，存在恶意违约。2.二审判决违约金计算标准错误。中安公司已依约履行全部合同义务，南通二建公司承包建设讼争工程项目的预期利益已实现，而因承包人至今未能办妥竣工备案，导致多户业主提起诉讼。中安公司一审诉请的违约金数额是以工程结算总价款为依据，每日按中国人民银行同期同类贷款利率四倍计算，与《工程结算协议书》约定的违约金计算依据（0.5%）相比，中安公司提出的诉请已自行降低了违约金计付标准，应予支持。二审无视合同约定，适用《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若干问题的解释（二）》（以下简称《合同法解释（二）》）第二十九条规定计付违约金，属于适用法律错误。3.依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当前形势下审理民商事合同纠纷案件若干问题的指导意见》第八条规定，一审将违约金过分高于损失的举证责任分配给南通二建公司，符合上述司法解释规定。南通二建公司上诉主张违约金过高，理应在二审中举证证明，但二审法院在庭审中未向双方释明举证责任是否按一审确定的分配原则进行举证。且，二审法院庭审并未完成。除经庭审质证的一栋楼的“甲外委、甲供材”竣工资料外，二审要求双方对剩余楼宇的资料私下核对后开庭质证，但此后再未开庭，也未询问，便直接作出改判判决，不符合法定程序。4.中安公司在履行施工合同和结算协议中均处于弱势地位。中安公司在2010年6月9日施工合同第九条第5.1款和2011年9月26日施工合同第十条第1.1款两个违约条款中适用的违约金标准远高于南通二建公司适用的违约金标准，说明签约时中安公司并未利用发包人市场地位要求承包人接受同等或过高违约金标准。故，施工合同约定的违约金计付标准合理。自2012年6月15日起，即约定工程竣工验收15日后交付竣工资料，南通二建公司已构成违约，应按合同价款73633061元的日万分之二向中安公司支付违约金。至2013年2月，南通二建公司仍未交付竣工资料，导致中安公司不能为购房业主办理产权手续。为避免对买房人承担逾期办理产权证的违约责任，迫于此时施工人的强势地位，出于无奈向南通二建公司妥协，放弃2012年6月15日至2013年4月15日间逾期交付施工资料违约金4476890.11元。承诺给付剩余工程款，给予施工人两个月整理竣工资料时间，在《工程结算协议书》中重新约定逾期付款和逾期交付竣工资料违约金，即按照结算价款7585万元的0.5%计付违约金。南通二建公司至今仍未交付完整的竣工资料，截止2017年11月21日，逾期1680天，按《工程结算协议书》约定支付违约金。中安公司在上述两份合同约定的违约金计付标准中选择一个较为合理的计算依据，即按照结算总价款为基数，每日按照中国人民银行同期同类贷款利率的四倍计算，此违约金计算依据合情合理，应当予以支持。5.此前，最高人民法院有生效判决，判令施工单位给付1200余万元违约金。本案履行《工程结算协议书》中，中安公司完全履行合同义务，甚至将质保金提前返还，南通二建公司仍拖延交付工程资料至今，故意违约的主观恶意明显，应当承担惩罚性赔偿责任。6.二审在认定南通二建公司违约情形下，判令中安公司承担近65万元诉讼费，抵扣二审判决南通二建公司承担的130万元违约金，5年没有办证带来的后果就是南通二建公司仅承担65万余元的违约责任。7.中安公司与南通二建公司在同一开发项目中也存在工程纠纷，两份工程合同，违约金约定计付标准完全相同。但另案南通二建公司起诉中安公司要求给付精装修工程款，一、二审法院均以中国人民银行同期同类贷款利率四倍判决中安公司给付南通二建公司逾期付款违约金，与本案南通二建公司仅承担几十万元违约金形成巨大反差。 |
| | 南通二建公司辩称，1.本案二审判决，除对南通二建公司在《工程结算协议书》项下违约事实等认定存在错误外，对其他案件事实的认定基本正确。首先，二审就中安公司损失等案件事实所做的认定，是正确的；其次，二审对南通二建公司在《工程结算协议书》项下“竣工备案资料移交”的合同义务等事实认定上存在明显的偏差和错误，这也是中安公司一再缠讼的根本原因。2.二审判决在违约金调整的法律适用上是完全正确的，实体判决已经明显偏袒中安公司。3.中安公司在再审申请书中提出的主要抗辩，缺乏事实与法律依据，不能成立。首先，中安公司提出“原二审的违约金计算标准错误”的主张，缺乏事实与法律根据。二审对案涉违约金所做的调整属人民法院自由裁量范畴，系依照《合同法解释（二）》第二十九条规定作出。其次，中安公司提出二审“举证责任分配不合法，南通二建公司对违约金约定过高承担举证责任”的申请再审理由不能成立。按照日常生活经验法则和常识判断，无须举证也能得出《工程结算协议书》约定的工程总价每日0.5%违约金标准，即每日379250元是过高的。依照《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的解释》第九十三条规定，无须南通二建公司对此举证证明。再次，中安公司提出的“类似案例”作为申请再审理由，也是不成立的。相对于中安公司提到的个案，司法实务中，人民法院将《合同法解释（二）》第二十九条作为调整违约金的裁判依据，更具有普适性，且个案存在着不同于本案的具体案情，因此，另案与本案不具有可比性。最后，中安公司提出自己处于弱势地位，诉讼费判决不公的主张，也不成立。中安公司在《工程结算协议书》中将中安公司支付工程款的主要合同义务，与南通二建公司交付竣工备案资料的合同附随义务，约定相同的违约金标准，明显是利用自己优势地位。中安公司在提起本案诉讼时，根本不顾及其自身过错及实际遭受的损失，提出天价的违约金索赔，二审按照对其诉讼请求的支持程度，判决诉讼费承担，并无不当。 |
| | 中安公司向一审法院起诉请求：1.判令南通二建公司立即将其施工范围内的工程竣工备案资料移交给中安公司，并配合中安公司办理竣工备案手续（主体工程交档资料两套以及竣工图纸三套，地下车库交档资料以及竣工图纸四套，具体内容详见中安公司于2017年7月6日提交的竣工资料目录）；2.判令南通二建公司支付逾期移交竣工备案资料违约金（以7585万元为基数，自2013年4月16日起至实际交付全部竣工资料止，按照中国人民银行规定的同期同类贷款利率的四倍计算）；3.本案诉讼费由南通二建公司负担。 |
| | 一审法院认定事实：2010年6月9日，中安公司与南通二建公司签订第一份补充协议，内容有：一、工程名称为沈阳爱家郦都项目一期第二标段工程，工程地点位于浑南新区南至浑南大道西至金阳大街，总建筑面积约52095平方米；二、承包范围：施工图纸所示范围内的土建、安装及水、暖、电气工程施工建设（发包人指定分包工程除外，见附件）；三、承包人（南通二建公司）负责整个工程的竣工资料的汇总、整理和组卷；四、承包人（南通二建公司）提供竣工图的约定：工程竣工验收合格后15日内提供肆套竣工图（含电子版一套）及其他竣工资料（竣工用图由发包人届时提供）。2011年9月26日，中安公司与南通二建公司又签订了第二份补充协议，双方在第一份补充协议的基础上，达成补充约定，内容有：车库部分。1、车库建筑面积暂定9973平方米，合同价款18453061元。2、承包范围：施工图纸范围内及本车库组价书范围内所有土建工程、预埋管及预留洞工程、土方工程、配电箱供应与安装、门窗的供应与安装、给排水、采暖、电气等工程（甲方分包项目除外）。上述两份合同签订后，南通二建公司即分别进场施工，工程于2012年10月全部完工，并已交付使用，但案涉工程至今未进行竣工验收。2013年2月5日，中安公司与南通二建公司签订《工程结算协议书》，双方就第一份和第二份补充协议达成结算协议，内容有：一、本项目工程款的结算总价为7585万元。二、甲方（中安公司）于2013年2月8日前向乙方（南通二建公司）支付工程款1000万元。每逾期一日，甲方应向乙方支付结算总价0.5%赔偿金。乙方应于2013年4月15日将竣工备案所有资料移交甲方。每逾期一日，乙方应向甲方支付结算总价0.5%赔偿金。中安公司已依约给付了南通二建公司全部工程价款7585万元。2012年，南通二建公司向中安公司交付了两套A-1某、C-2某、A-3某、A-11某、A-12某、A-13某、B-14某、C-15某、C-16某、中心商业以及地下车库的竣工图。2016年4月6日，南通二建公司向中安公司交付了案涉工程A-1某、C-2某、A-3某、A-11某、A-12某、A-13某、B-14某、C-15某、C-16某、中心商业的两套竣工档案（交档案馆及甲方存档资料）及一套竣工图纸（交档案馆）。2017年7月6日，中安公司放弃要求南通二建公司交付案涉工程全部竣工资料以及竣工图的诉讼请求，改为要求南通二建公司向其立即交付前者施工范围内的竣工资料（主体工程交档资料两套以及竣工图纸三套，地下车库归档资料四套以及竣工图纸四套），并向一审法院提交了相应的竣工资料目录。南通二建公司对中安公司提交的竣工资料目录中载明的竣工资料所对应的工程为其施工范围并无异议，且自认该目录所载明的竣工资料已无“甲外委、甲供材”以及精装修工程所对应的竣工资料，同时陈述该目录所载明的竣工资料可以由其自行制作，无需以其他资料的形成、给付为前提。中安公司一审庭审时自称，其已经向南通二建公司提供了竣工用图，南通二建公司对此予以否认，中安公司在一审法院限定的期限内并未提交相应的证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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